然而旧日的幻影消散得太快,仿佛只过了一瞬,便到了延喜门外。
容祈强迫自己从不真实的飘浮感中挣脱出来,向满面惊诧的卫士道明来意——他这张脸比什么通行令牌都好用,谁都知道靖安侯与旁人不同,别说只是仪容略显不整,便是刚在泥里打了十个滚,也一样能从从容容穿过这道宫门。
但正要入内,忽然听见花罗在后面牵着马唤了他一声。
刚一回头,花罗便走上前来,抬手在他颈侧蹭了下。
指上薄茧擦过皮肤的温热触感让容祈又有些晕眩,他不自觉地攥住了双手,强自镇定地问:“可有不妥?”
花罗笑道:“有点血,砍人的时候溅上的吧,之前没注意。”
容祈脑中麻得像是浇了二斤花椒油,看她转身上了马,才渐渐清醒过来,在一众侍卫微妙的视线中木着脸进了宫。
而另一边,花罗离开延喜门之后也没闲着,先还了马,随后便孤身去了城南溜达了一圈,在三教九流汇集的地下黑赌坊里听足了一肚子小道消息,等到再出来,早已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