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是十天过去,但云思远竟然还未有停船上岸的打算。
这些日子里云思雪时不时会带些小食过来看我,陪我坐坐与我聊天,谈江湖也谈宫廷。
云思雪说她比起宫廷更喜江湖,因为人在江湖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用像身处宫廷这般尔虞我诈绵里藏针;我每次听她这么说便只但笑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不说是,是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江湖的尔虞我诈绵里藏针;不说不是,则是因为我不想破灭了她的憧憬。
她是长公主,注定要与宫廷纠缠一生,如若心中有个憧憬支持着亦是好的,至少她还能有个念想。
——有个念想,有时比有其他什么都强。
经过这几天红菱与绿绮的悉心照顾以及那些名字听来便觉珍贵的汤药的调理,我的伤已经好了个五六分的样子,每天也不再昏昏欲睡。
唯一可惜的是我的内息却一直无法顺畅,导致我至今仍是内力全失的状态。
叹了口气,我见红菱绿绮都不在便披了件衣服,决定自己走出船舱透气。
运河两岸,夏意盎然。
只间岸边柳树早已抽条吐芽,柳叶随风舞,远远看去便是一树树绿波随风荡漾,绿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