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得不严密,月光通过一条窄缝透进来,映在床上像一把日本武士刀的形状。阮连泽打了个寒战,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打着赤脚从卧室里匆匆跑出去,唤了一名家丁上来嘱咐道:“带几个人手去监视苏钦玉,趁她独自外出时把她请过来。”
“是。”
“记住,是请,别伤她。”阮连泽灵机一动,补上一句,“以四少爷的名义。”
“嗯,记住了。”
阮连泽看着家丁下楼去着手办事了才安心一些,梦里家破人亡的惨淡场景也依稀散去了。他转身正要回房,意外瞥见书房的门缝里透着光。正巧座钟敲了两下,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他朝书房走过去,慢慢推开门,不出所料,是阮夫人坐在书房里悼念亡夫。
这书房是阮宏庆每日逗留时间最长的地方,桌上零落的物件一如往常,烟斗、眼镜、书本、纸笔,墙上挂着地图和五彩条纹的旗帜,还有他年轻时英姿勃发的画像。阮连泽打破沉静,唤道:“妈,快去睡吧,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