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用又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异议,便颔首道:“好。”
我与沂王是同样的人。
我们脚踩薄冰站于湖泊中央,颈侧还悬着细丝,稍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可就算环境如此,我们从未有一日放弃过希望,总是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
人来这世上一遭多不容易,一人艰辛,难以承受,我们便互为依靠。独行的路上有人掌灯,心里也渐渐地温暖起来。
卢用把脉许久,神色逐渐凝重。
沂王着急道:“如何?”
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方式,有着与平时不一样的老成与持重。换一句话说,他变得寡言。
能少用词,便少用词。
卢太医松开了手,轻轻地垂下。
袖筒里,他的指尖发白。
“陆某行医至今,从未见过如此歹毒之人!”他压抑着,声音轻颤。
“怎么说?”
卢用道:“万御侍服下的,乃是阴阳药。其主要成分水苏,主治痧症、肺痿、肺痈、头风目眩等,还能促进胆汁分泌,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
“加强宫缩,提升张力。”他有些顾忌地看了沂王一眼,不再说下去。
沂王发话了:“卢太医尽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用叹一口气,道:“若将水苏特殊处理,配以辅助药物,则可喂给动情时分的雌性猫狗,有利……有利生产……”
我大吃一惊:“这药原本是要给沂王服用的,他非女子,没有子宫,服用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