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怕什么呢?”
这句话完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七当家开怀一笑,不是他招牌式的坏笑——我也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仿佛世间第一等痛快之事,莫过于知道他在我心目中的位子。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链子,我还没看仔细,他已握住我的左手,戴在我手腕上,又未及细看,他已打了个结,等他松开我的手,我才看清原来他给我戴上的是一个近乎皮质的黑色链子,链子上挂了一个既不像三角形也不像心形的深紫色石,既像钻石又像水晶,石头有几个切面,依旧像送这石头的主人,细致中带着粗犷,粗犷中又带着细致。抬起手,迎着黯淡的日光一看,向着光的一面,闪着珊瑚一样的赤红。
“几年前我在山良道追踪一头麒麟,不小心掉进一个洞里,一时半会没能出来。凿水源的时候发现一个倒覆的石钵,海碗大小,钵底刻着几行字,至今记得:‘姚秦三藏法炬常然闻此洞,汉末供奉龟兹传来鎏金观音像,灵验非常,而后竟不知所终,洞亦沦为蛇妖聚集之所,终日乌烟瘴气,扰乱修行人。佛子闻此,义愤填膺,特入洞打饿七,每日讽诵楞严咒,蛇妖哀告求饶,愿远离此洞,永不相扰。是为铭。’,钵下藏了一块石头,息至纯至净,扣之有木鱼响,我甚为喜爱。出来后,无意间破开了石头,得了现下这块紫玉。这些年,闲暇便打磨一番,只等你回山,送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