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我觉得一秒钟都可以分为很多单位。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往左边动一下!”这个声音好像是很久以前我就听见的,并且一直在我的脑中回荡。回过神之后,我才分辨出那是摄影师的声音,如果没估计错的话,他应该是在对教父说话。
但是随后听见的话,让我很诧异。教父平时给我们的感觉非常和蔼,很有教养,做事情也总是很有条理,可是刚刚我却听见了他用家乡话骂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好像去动物园的回放动作一样,熊的两只耳朵中间的一溜毛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跳停止了,我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那个即将扣动扳机的手指上,周边的一切都静止了,那手指并不受我的控制,就像接收到什么人的指挥一样,不由自主地就扣动了扳机。
可能此时熊刚刚醒来,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它的每个动作都那么慢吞吞的,可能在它刚刚站直身子的一瞬间,我的枪声响了。枪声穿透森林,熊也应声倒地,四肢向上直接翻倒在窝里。
一切都停止了,结束了,这个冬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周边的一切多么温暖,我想在夏季可能也找不到这样的天气!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来到了熊洞,将它拖出来,它的个头不大,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重要的是我们成功了。教父来到我身旁,拥抱着我说:“恭喜你,你成功了,我们的第一个熊洞打得很漂亮!”希腊人也走过来恭喜我。之后,教父走到了摄影师面前,对刚才的无礼表示道歉。其实这个摄影师非常勇敢,我们都在熊洞的周边,我们每个人手中都有武器,只有他没有,还拿着一个梯子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对于这样的人,我们都很佩服。为了表示我们对他的尊重,我们决定任他摆布,什么都听他的,这对他无疑是个好消息,他也充分利用了这个机会,一会儿让我们弯腰,一会儿让我们做瞄准的动作,一会儿让我们向东,一会儿又让我们向西。可能那个时候,我们在他的眼里和小孩子手中的玩偶没什么区别。后来他提出,想把那个小云杉树砍了,照一张熊洞的照片,这个要求被我们否决了。正是因为有这棵小云杉树,熊才会选择那做它的窝。也正是在那棵小云杉树的召唤下,我才踏着厚雪向它靠近,最后才狩猎成功,之前我还一直在怀疑,我能否成为真正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