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也想,他到底是不是父亲亲生的呢。可父亲说前妻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还真没说过她的作风不好。人是势力的,哪怕是对自己的孩子。可是在一次邻家叔叔看自家小孩子的成绩单的笑容里他眺望到了他父亲的自私。他喜欢小双可能也不是真心的喜欢,而是他能给他带来骄傲。有一天在门外,他听见父亲和小双的笑声。可是在他推门进去后,笑声消失了。父亲也许不是存心想冷落他,多年后一个无眠的夜里他公正地想。在短暂的沉默后父亲又开始说起话来。可是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他觉得父亲的语气起了变化。跟他一直写不好的“尴尬”有了些瓜葛。这个看似统一的世界其实是划分为无数的圈子的,哪怕在一个小小的家庭里。他就要看看这个圈子是如何排斥他的,他就在他们身边站住了。可是,“尴尬”回到了它的来处,父亲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他们又开始背唐诗。父亲看了他几眼,眼光有些歉意有些希望。希望他能背出一首,哪怕是一句?他想,他想对了,他看见父亲和弟弟都闭上了嘴,等着他说。他和父亲间终于很小地交流起来。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对他来说很陌生的紧张。父亲向他笑一笑。这笑比麻花好吃多了。他勇敢起来,他说,“1234567,你妈屁股擦油漆。”他看见父亲的笑容变成癌症般可怕。“你不懂什么叫诗吗?”父亲问。他说“诗不就是压韵的话么?我说的怎么了,我妈以前不常这么说吗?”“不提你妈还好,提你妈我就来气,”父亲又落回到从前,他说“滚。”爱屋及乌,在多年后那个少有的无眠的夜里他也想到了这点。爱屋及乌,不是简单地因为“爱一个人而连带着爱跟他有关系的人和物。”而是这人和物确实和人们爱的这个人有着神秘、无法割舍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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