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蕙兰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老泪纵横道:“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能陪他多久?我就希望儿子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是男是女我都认了。”
顾队长叹了口气,诡异的保持了沉默。
……
宋离婉拒了钟小玲过家吃饭的邀请,独自回了知青处。
偌大的知青处静悄悄的。
二月的春光潋滟,万物勃发出生机,门口的桂花树绿油油的迎风招展。
她将樟木箱子打开,把从绣站拿回来的原料放在炕上,中药摆在旁边。
每个公社都有属于自己的绣坊,有专门的绣娘集体做工。
镇上的花边厂私底下也收活儿,大多是一些枕套、杯垫、鞋头花、套巾之类的小玩意儿,钱很少,给的时间也紧。
相对来说城里的绣站宽松许多,他们发放原料,给职业绣工,做好之后发往帝都和港城等地。
根据加工的物件来定价。
宋离先用雪花膏润手,再把绣布拿出来往棚架上固定,她领了两张团扇的活计,在月底前得想办法给人邮寄过去。
价格压得很低,八毛钱一副,和前世简直是天壤之别。
宋离现在都能想起那负责人怀疑的眼神,似是没有想到她这样看似体面的人也会领私活做。
好说歹说才领了两幅。
给的是粗活的价格,这行完全靠手艺吃饭,她得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