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清说云洗没有真正亡故,段临才勉强能浑浑噩噩地度日。
长清还说,只要云洗魂灵未绝,慢慢还是能修得形体,只是此后并非真正的朱雀,而是六合之外,与段临魂命相系,同生同死之生灵。
段临出神太久,茶水有些冷了,段临指尖碰了碰杯壁,茶水立竿见影地回温。
长清说的云洗魂灵仍在,这一个月来,段临从未感受到。但他确知的是,托溯魂的福,自己洗髓易筋,沉疴尽愈,再无需受旧伤困扰。连一贯不能调和的灵脉属性也有所变迁,段临尚不太确定,但自那日后,火灵素又肯回应他了。
段临没滋没味地笑了一下,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了两串铜钱在桌上,出了茶馆。
此日正是天青水秀,日暖风和。五六只麻雀并排站在榕树上,段临慢慢走近,惊动了他们,麻雀扑棱着飞走了。
段临摘了一片树叶,附在嘴边,悠悠地吹奏,叶笛声悠扬婉转,穿过浓密的树丛,遥遥散落。
那些麻雀于半空中回旋,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瞧着段临,渐渐飞得低了,落到段临头顶的树枝上。
段临垂下眸,无言地笑了笑。
等他精神稳定些许后,长清还告诉他,云洗曾经留了一段口信给他。只是云洗以为至少得数年后才会用上,未想到世事无常,不过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