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泓说:“还有这种事?”
杨信说:“可不是。”
拓拔泓面色凝重,就没再说话了。
这杨信是太后忠诚的好狗。太后说一,他绝不敢说二,太后说杀人,他绝不敢去放火。太后做了什么,有什么心思,他是了如指掌。拓拔泓忽想起早上洗漱时的事,很想问这位杨给事,太后召那李益做了什么,但不敢问。
这有什么不敢问的呢?
他是皇帝,想问什么就问,还怕丢人不成?
但他就是不敢问。
总怀疑会被人瞧出什么。
一肚子不爽,他也只好硬憋着。
拓拔泓掀开珠帘。
太后冯氏在锦榻上坐着,据着象牙席子,背靠着绛底金色宝相花软枕。
她一身素色衣裙,夏天了,穿的挺少。
宫中的料子质地极好,那白绸子白的发光,滑的似油,类似于上好的珍珠色泽。衣裳又素的很,没边没纫,也没花纹,人裹在里面,整个人像是卧在雪中。
夏衣凉薄,膝上又盖了块金光熠熠的薄缎子,只将一只受伤的脚伸在外面。
她是个短头发,直的,齐刷刷地垂到肩膀--原本是一头好长头发,前不久给绞了,就成了这样子。也没法梳起来,也没法戴簪子首饰,只好简单剪了一下,额前留出几绺刘海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