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发自肺腑地接口道:“张先生一心为江山社稷,忠心天可鉴。”
李太后微微点了点头,戒坛的事就此不了了之。
虽没有请和尚们保佑,但朱翊钧的病体渐渐康复,一个月后,他已能直立行走,并且可以上班。他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张居正来见。
两人相见,张居正恭祝朱翊钧痊愈,朱翊钧则很抱歉地说:“我多日未上朝,国家大事劳先生费心了。”
注意这句话,从前朱翊钧上朝,国家大事也是张居正在费心,但他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现在说这话,背后的意思大概是:“我已能亲政,但一个月没有亲政,劳烦您张先生,我很是过意不去。”
张居正只把这句话当成了客套话,按部就班地回答:“臣很久没有见到皇上,朝夕想念。今日见到皇上,真是欣喜万分。国家事务本是我分内之事,我自当竭智尽忠,皇上免劳挂怀。”
朱翊钧淡淡地点了点头,说:“先生的忠心,朕知道了。”然后吩咐给张居正一些小赏赐。张居正叩头谢恩。
朱翊钧冷不防地说道:“先生不允戒坛,真真是好事!”
张居正毫无反应,站起来平静地回答:“戒坛伤财,还叨扰皇上清净。”
“所以我说,真真是好事!”朱翊钧的声音很冷,张居正不由自主地抬头偷偷去看,只见朱翊钧在龙椅上毫无感情地看着他。他突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