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他颈间割出血痕,楼毓厉声道:“怎么不说了?怎么,我配不上你吗?你嫌我不如庄二小姐漂亮,不如她贤良淑德?你嫌我粗鄙,嫌我肆无忌惮、行事荒唐?”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急,“可我不如此,如何拿长枪,如何上战场,如何护得住自己?如何活下去?”
两人在地上滚了一身泥,不知僵持了多久。
久到楼毓双臂发麻,心中那一丝希冀如隔夜的茶凉透,她说:“我问你最后一遍,楼渊,你当真要娶他人为妻?”
良久,楼渊点头:“是。”
“可有苦衷?”
“没有。”
“这话出自真心?”
“出自真心。”
“如此也好,”伏在他身上的楼毓慢慢直起身,方才那一架,似把浑身力气都使完了,她扶着旁边的竹子才站了起来,“如此也好,你既负我,我又有什么好舍不得。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她呢喃自语,恍惚间收回了匕首,却猛地割断自己的一截衣袍。
“你我之间,便如同此帛一刀两断,各不相干。你还是楼府名动天下的七公子,我还是那个臭名昭著、心狠手辣的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