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找些纸。”
“你对这儿很熟呀?”
“也没有,我刚刚买的纸。”
“你先忙一会儿吧。”尉少安说,“我大方便。”
把洗手间榉木的日式推拉门替他拉上后,乔红楚看见门旁墙边的照片醒目地立在那。林宽和余小卉不怀好意地向她笑着。
她突然心升一计。“来了。”她喊,“来了。”就半走半跑地到了大门前。
“谁呀?”尉少安在里面问。
“收电费的。”她说,她怎么就一下子知道是收电费的?她比他的怀疑更先到达,所以她马上就加了个“吧”字。
到了门前,她又回头看了一下洗手间。
“多少钱啊?”她对尉少安想象中的人说。她轻巧地拎起照片,开了门,轻巧地上了两层楼,把照片反过去,藏在两辆自行车的后面。
她轻巧地回来,在关上门前对外面说了句“谢谢你。”
“怎么这么倒霉。”尉少安出来了,说,“一来就碰上收电费的?”
此处又有了漏洞,乔红楚吃惊地发现,没有人住怎么会出来电费?可是尉少安没有注意这些。
住过来不久尉少安穿上了乔红楚给他织的毛衣。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年轻起来,心力和心绪正慢慢回到远远的从前,而那些令他伤痛的往事也消失了断,广阔蓝天,只有她的温柔和笑容。
地位、金钱以及来自生活方方面面的重压被乔红楚迎面挡住,他对于那些重压像闯祸的孩子躲在母亲身后向对方示威一样:来呀,来呀,我不怕你,我妈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