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打架,不偷着抽香烟,不伪造身份证去酒吧,不在床垫下藏裸女画报,他穿整洁干净的衣服,房间从来不乱,他除了读书就是做家务,养鸡打扫院子修车补栅栏,他与这个城市里大多数同龄的男孩子都不一样。要不是他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东方女孩子做他的女友,他几乎可以被人怀疑是个有另一种性取向的人。苏瑞知道有这种人的存在,但她不允许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的小男孩长大成人,成了一个她弄不懂的人,她也就不想去弄懂了。
“你这孩子的心思,我从来都弄不懂。维方德先生一直说你很好,我愿意相信他的判断。不过我在这里住厌了,我想到弗吉利亚去住一阵,那边比这里要湿润许多。”苏瑞说,第一次说出她的不安。
常山看到她又带着她一惯的温和的口气,知道她的恨意消失了一半。在他小的时候,他们也曾亲密过,但随着他的成长,他自身的性格变得突出,苏瑞不能理解他,也失去了沟通的兴致,慢慢疏离了。如果艾伦?维方德先生还在,情况将不会这样,三个月后常山会离开维方德家去上大学,在节假日才回来与他们团聚,他们的关系将一直温情脉脉。而艾伦?维方德先生突然离世,把这些美好的关系都打碎了,苏瑞不想再维持假像,她干脆利落地斩断与养子的情感纽带,想开始一种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