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过错。所以我要补救。”
“唉,这可很难补救。”
“这是我的义务,责无旁贷的义务。您要是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那么您就想想,我妈妈生前是怎么希望的……”
“我并不是考虑我自己。先夫人对我的恩德不浅,我已别无他求了。丽扎尼卡[1]叫我去,等这儿用不着我时,我就到她那儿去。倒是您不该把那事看得太认真,人人都有过这种事的。”
“嗯,我可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是请您帮助我把这所住宅退掉,把东西收拾一下。请您别生我的气。您的种种好处我是常常铭记在心的,我非常感谢您对我所做的一切。”
说来奇怪,自从聂赫留朵夫认识到自己的卑劣,从而憎恨自己以后,他也就不再嫌恶别人了,相反,不论对阿格拉费娜·彼得罗夫娜还是对柯尔涅尔,他都感到可亲可敬了。他本想把自己的悔恨心情也对柯尔涅尔说说,但是柯尔涅尔是如此恭顺虔诚,他也就下不了决心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