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是吗……我还怕吓到你呢。”
那天夜里,我睡在陶斌学校附近的酒店里,再次做了那个梦。我梦见一个人站在远处,仍然戴着那顶棕黄色的毛线帽子。我朝他走过去,还以为他是叶容也,然而随着越走越近,却发现身高差不太对劲。我正迟疑,他突然转过头来,帽子下果然是陶斌的脸。他朝我拘谨地笑了,将帽子摘下来,露出了毛茸茸的头,将帽子递给了我。
就在接下帽子的瞬间,我醒了过来。天已经亮了,我望着自己的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嘴角挑起的弧度。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梦里笑着醒过来。
第二天,我再度去了陶斌的学校。在他的注视下,我在一个画架前坐了下来,开始尝试画窗口一隅的景象。我的基本功本就不扎实,多年未画,生疏到不行。即便如此,我还是拿起水彩盘,一点点上色。我没有强迫自己去猜测真实的颜色,而是仅凭自己看到的去画。
或许可笑吧,可它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幅画。就算残缺,我仍旧是我。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