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扯下去人就要凉了,刘波急急忙忙地冲到急诊,清晨的急诊人不多,护士很快地就给他配试液、做皮试观察。
每隔一分钟,他就要抬起手腕死死地盯着手腕上的那个红晕。还是有点红,怎么还不退下去,他从来没有青霉素过敏的历史,怎么会这样呢,到底能不能打。刘波发现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脑水肿的病人那样急剧地膨胀起来,脑细胞缺少氧气,已经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他茫然地环顾着四周,杂乱的念头纷至沓来,弄得他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才复盘自己的操作,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太轻率了,职业暴露防不胜防,他们要接触各种患者,什么乙肝 ,艾滋,结核,梅毒,简直多了去了,而且有的精细操作,戴手套真的太影响了,况且细菌病毒无孔不入,有时候防住了手,也可能随着血液体液溅到眼睛里、伤口里。真的好难啊,这难道就是医护人员要付出的代价吗?
“能打了,没问题。”护士看了一眼皮试指示他,“脱裤子。”
他屈辱地拉下裤子,护士很冷漠地对他说:“你不用整个屁股都露出来……”
他“唰”地又把裤子拉回去,疯狂地道歉,然后抬起眼睛,避免看到粗大吓人的针头,接着他一刹那汗毛直竖,完全疼到控不住自己,绝望地“啊啊啊啊”惨叫起来。太痛了,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痛到满头虚汗,他没有丝毫办法了,只能用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