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被打得一阵迷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霍青桑,你疯了!”
“疯?我没疯。”霍青桑一阵冷笑,“南宫曜,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是以为我的脑袋里都是糨糊?这偌大的宫闱里,不争皇位不争宠,你要他如何平安活下去?这是个什么地方你比谁都清楚,何必在这里自欺欺人呢?你容不下霍家,这孩子若是出世也不过就是个早夭的命数,当年烨儿尚且如此,何况此时?”她一针见血,堵得南宫曜哑口无言,最后只能黯然离去。
晦暗而幽深的密室里。
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人久久地站立在一方灵柩神台前,一块漆黑的牌位静静地摆放在神台上,前面放着一只糖人,一碟绿豆糕,还有一只颇有些陈旧的拨浪鼓。
他伸手轻轻拿起拨浪鼓,沉闷的鼓点在空荡荡的密室里回荡,如同一只重锤,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胸口。
他微微弯下腰,右手紧紧抓着胸口,白皙的脸上渗出丝丝冷汗。
好长时间,他才直起身子,缓慢地抬起手,修长的大手轻轻拂过漆黑的牌位,拇指小心翼翼地在那被刀深刻的纹路上滑动。
许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拨浪鼓,转身走到另外一间石室门前。
他推开石室的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偌大的石室里没有多余的摆饰,只在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仔细看去,水缸里却是坐了一个人。那人披散着头发,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得如同死人的脸,不,或许不该说是脸。她的眼眶黑洞洞的,眼球已被生生剜去,整张脸除了那两个恐怖的黑漆漆的洞,便如一团被揉烂的面团。她的身体浸泡在褐色的药液里,她张着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