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早用炉灰布置妥当,三个圈圈分别代表新坟、老坟、祖坟。
我从车里拿出烧纸、金箔、冥币、供品,和大伯、二伯家的汇在一起,每个炉灰圈里都放了点,然后点香,插香,叩头。
大伯跪不下,就合手作了三个揖。
把鞭炮展开摊在地上,点鞭炮时,因为胆怯,我半蹲呈逃跑之势,把捏着香烟的手与胳膊展开,头远远避在一边,结果探了几下都没引着捻子,惹得儿子笑话半天。人越大,胆越小,像他这么大时,一长串鞭炮就是在手中点的,一路走,一路拖,噼里啪啦,直至手中只剩一小截也故意不扔,满不在乎,为的是耍酷,也没有失手的时候。
烧完纸,把最后的火星扑灭,二伯招呼大伯和堂哥也到他们家去吃,堂哥笑着推脱。堂哥问我们,不上去吃饭?父亲说,这边已经做好了,就在这吃。他没敢再客气,扶着大伯回去了。
走了几步,大伯回过头来朝父亲说:“一会儿上来啊。”
父亲说:“上,上,吃完饭就上去。”
又走几步,大伯又扭回头:“一定上来啊。”
父亲朝他点点头,又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二伯也感慨:“唉,老大身体成了这个样子了。”
二伯只比大伯小两岁,但身子奇好,现在居然还上得了树,在村里传为美谈。
父亲说:“二嫂侍候得你好,家里没个女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