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场面令凉子心惊胆战,她从没见过阮连昊这样子,甚至以为他向来遮掩得很好,绝不会暴露自己内心的情绪,原来是分人分事的。若这件事沾上苏钦玉,就什么原则也不顾了。她想劝阮连昊喝口茶消消气,刚张口却听见阮连昊充满哀伤的嗓音:“阮连泽,你欠我一条命,如今又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你真以为我是因为害怕才不计较?你错了,我母亲的死是你造成的,其实真正害怕的人是你。你总想把我逼走,看不见我就不会想起你犯下的罪行,不会心怀内疚。你怕我往事重提,你怕我报复你们,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可是有一句老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阮连泽许久不曾回想那场面,因为实在太残酷,他当时年少气盛,只想出口恶气,不料伤及人命。他闭了闭眼,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眼角抽了几下,吼道:“住口!那个贱妇才是真正的自作自受!”
阮连昊反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我知道,你这辈子都无法摆脱心魔,所以我根本用不着复仇,你的噩梦是自己酿造的,永远藏在心里。”
阮连泽用手撑在扶手上站起身来,略微有些摇晃,面无表情道:“成管家,送客。”
此时,婴儿的啼哭声隐约从楼上传来,骤然打破宁静,客厅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阮连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