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我刚刚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停泊在英国港口的所有船只出港。没有特许证,谁也别想起锚出港。”
达德尼昂望着公爵不觉发了愣,这个人为了一己的私情,居然可以把国王恩宠给予的无限权力拿来滥用一气。白金汉从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他说,“对,奥地利的安娜才是我真正的女王;只要有她的一句话,我就可以背叛我的国家,背叛我的国王,甚至背叛天主。她要求我不要派兵援助拉罗谢尔的新教徒,尽管事先我已经答应了他们,可我还是按她的意愿做了。我在人前失了信义,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的意愿我必须服从;再说,我的服从不是已经大大地得到补偿了吗?正是由于这种服从,我才能得到她这幅肖像的呵。”
达德尼昂想到一个民族、万千生灵的命运有时竟然悬于这样一些易断而又未知的线索上,不由得感到惊讶万分。
正在他陷入沉思的当口,那个经营珠宝生意的首饰匠进来了:他是个爱尔兰人,在这门行当里算得上顶尖儿的好手,他自己承认,他每年要从白金汉公爵那儿赚进一万利弗尔。
“奥赖利先生,”公爵一边领他走进小殿堂,一边对他说,“请您看看这些钻石坠饰,告诉我每颗值多少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