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签订这个仓促的和约的朱波夫因和约的签订而高兴万分。他才不管俄罗斯能从这个和约中得到什么好处,他只管这个和约本身,即:是他倡导、并力排众议而付诸实践的!朱波夫胜利了!他的胜利还仅仅在和谈问题上占了上风,由于别茨波罗特柯离开京城到遥远的雅西去了,女皇让朱波夫去替代了他而成为国家的外交院主席。现在,他不再是当年禁卫军里小小的下级军官了!别看他小小岁数,他后生可畏了,成了国家的栋梁之材了!女皇对他十分器重。因为他摸到女皇的脾性,在她面前捧起一本厚书最能使她高兴。她喜欢所有的年轻人勤奋好学。哪怕是佯装用功也能让女皇欢天喜地。还有一点很重要,他生得一表人才,在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最能使女皇受到情欲的启发。而正是在情欲上,他比以前的任何一个面首都能让女皇满足。因为那会儿她还年轻,她还对别人挑挑拣拣,现在她充其量是情欲未泯了,任何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都会让她感到骤然的舒畅。她情不自禁地对秘书赫拉波维茨基说:“凡是经他手的事,都处理得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出以公心,他并没有先人之见。”女皇虽然以最能说得出口的方面不断向人们推荐她的“一名好学生”,但实际上被她真正满意和钟爱的只有一条:他能使她春心荡漾。人们发现女皇在波将金死后的一段时间后,又犹如少妇般地活跃起来了。她开始搞起了各种舞会、宴会、演出活动,甚至把古罗马人庆祝酒神的节日和庆祝牧神的节日也搬取俄罗斯皇宫里来了,她显然是嫌节日太少。她重返青春年少的原固很简单:朱波夫给她肉体上的亲近,使她成为一个饱享肉欲之欢的女人。她呢?却是富有权力的伟大圣母,把朱波夫这样的大孩子完全慑服在她的意志,情趣与怜爱之下了。据马松说,波将金死后,一段时间里女皇的情欲近乎疯狂;朱波夫和他的已经从军的弟弟,还有他兄弟俩的密友萨尔蒂柯夫“轮流在女皇的寝宫里执行着那种艰巨的任务。”且不说马松所言是否完全真实,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依然在60岁以后的许多岁月里,仍然渴望和留恋她的床第之欢。她固然已经衰老了,或许她的肉欲之火也已经大不如从前,但在她的床上,到底还是离不开一个年轻的男人们的温暖的身体。只要能在灰烬中燃起一点火花,她就决不放弃,而且要充分发挥余热,使之越烧越旺。她有她看来是合乎逻辑的托词:她的身体需要这些,她的精神离不开这些。而她日理万机地劳累,必须寻找一种方式使她精神上的疲倦彻底放松。尽管她已体态臃肿,气喘吁吁,牙齿脱落,但还要从年轻力壮的男子汉的怀抱中寻求刺激的幻觉。她喜欢男人们张开两臂搂抱着她,她好象孩子似地偎依着他,她才可以把自己完全放任了。他吻着她,把她放在怀里摇着。最后,她甚至能像孩子似地入睡了。或者在温存之余,他们可以共商国事,像过去她同波将金、朗斯科耶那样。然而,眼下这个朱波夫可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面首。他不是给一块糖吃就不哭的人,而是给一座金山也不嫌多的人。在权欲上,他比他的前任们都贪婪。他不满足于执掌外交院的权力了,他找到女皇,伸手要官。女皇于是又把陆军院主席的大权交到了他的手上。这样,一切涉外大军加内陆的军权就集中在他一手之中了。过不几天,叶卡特琳娜又把波将金从前占用的位于艾尔米塔什侧翼的几个套间全部交给他支配和使用,并赐给他大量家具、用品、金银财宝。女皇还授予他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勋章绶带和圣安德烈勋章,还把所有她肖像的圆型纪念章正式授予了他。他就等于是波将金第二了。马松说:朱波夫在得到这些荣誉之后,比波将金更会炫耀自己。他经常把所有的能搞到手的勋章都戴在胸前,“看起来活像一个卖锦带和五金制品的商人。”但是,他却没有波将金的天赋和才能。他才能上的极其平庸和德行上的低劣甚至使那些最接近他的同事都感到吃惊。而女皇对他却赞不绝口,让人们听起来刺耳,以为女皇是专门在讲反话。马松曾目睹过他那奇特的发迹过程,他公正地写道:“波将金的高官厚禄几乎全靠他本人,而朱波夫的官运亨通,却只是因为叶卡特琳娜年事已高。人们看到,正是由于叶卡特琳娜不能视事,精力衰退,才华已尽,他才能大权在握,家财万贯,名噪一时……放在女皇稍年轻的那一个时期,朱波夫面首也肯定是短命的,那时候同样是叶卡特琳娜,一定不会让他受宠。而现在,叶卡特琳娜变了,他走了红运了。朱波夫野心勃勃,妄想独揽一切大权……他趾高气扬,盛气凌人,别人在他面前只能诚惶诚恐,卑躬屈膝……所有的人都得对他俯首帖耳,匍匐在他的脚下。唯有他站立着,鹤立鸡群,自以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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