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愣神的功夫,一阵凉风从楼道破窗户里吹了进来,童女微微晃动“啪哒”一声直挺挺倒地,也是借着这股凉气我浑身抖个激灵,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转身想往老吕家跑。
记忆,到此断片儿了……
蹊跷的是,再回过神的时候我居然清楚的知道,我正躺在医院处置室的手术台上,如同做梦从来记不住开头一样,我根本想不起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一张白布蒙住我的脸,我什么都看不见。白布上一个大窟隆露出右额头上靠近发际线的伤口。我能感觉到护士姐姐正在我皮肤断裂处穿针引线,不疼,但很不舒服,像被什么硬物咯着。
护士问:“你上几年级啦?”
我回答:“一年级。”
护士问:“你头上这大口子怎么磕的呀?”
我回答:“滚楼梯了。”
护士接着问:“这么大还滚楼梯,你平时是不是可淘气了?”
我被问的吭哧瘪肚直打马虎眼,假如回答“我淘气”,护士批评我怎么办?相反,如果回答“不淘气”,护士追问“不淘气怎么能磕这么大口子”,我一样无法解释。
看官们千万别觉得儿时的我心眼忒多,当时我也很迷茫。因为我清醒的意识到,跟护士唠嗑儿这孩子,不是我!的的确确不是我!另一个男孩正主宰着我的身躯,控制着我的嘴巴,我甚至可以洞察到他的思维他的想法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可我现在连动动小手指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