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地面,慢悠悠的说:“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死不了就能感觉到疼啊。”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只巨型的羊毛砬子正拖着自己已经动弹不得的后半截身子,艰难地向草坪里沽涌着,地面留下一条殷虹的血迹。
我再一回头,说话的男孩不见了。抬头看看四周,除了远处的李叶和许文彬哪还有别的人呢。
我后背一阵阴冷,疾步跑过去找他俩汇合,强装镇定的说:“不玩儿了没意思,咱们往里溜达溜达吧。”
李叶已经把周围的羊毛砬子杀的差不多了,又捎带手灭了几只别的害虫,看战绩肯定他是翘楚,便拍拍手叫上许文彬一起往怡静园深处走。
走了不久,迎面出现一间水泥外墙的公共厕所。厕所是传统的粪坑结构,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屎尿味。我条件反射当时尿意横生,问他俩要不要一起放放水。他俩嫌臭不肯进去,我只好捏着鼻子,独自走进厕所。
刚掏出丁丁尿了一半,从外面走进了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大哥哥,斜挎着书包敞着怀,嘴里不伦不类的叼着半截烟。我心里一翻个儿,像我们这种老老实实的低年级学生,最怕一看就是小混混的中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