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祈宁低头应是,待父皇走了两步才起身跟了上去,他自然知道父皇为何要带他去御书房,自然不会是请他喝茶那样的好事,而是那个地方,比较方便收拾他。
进了御书房的内殿,中间一扇极大的屏风后面是一道垂帘的小门,进去了便看见一张四角梨木供台,香案上燃着三柱清香,案后不是别人,正是杜云卿亲手绘制的前皇后顾思清的画像,栩栩如生,清秀的面容颇具英气,这个地方,除了他们父子二人,谁也不曾进来过,便是皇叔,未经允许,也没有进来过。
案前是一张矮台,台面上雕着镂空的花,是一方跪席,案上,书桌旁,赫然摆放着一把黝黑的戒尺,表面光滑,约两指宽厚,由上好的梨木所制,打在肉上的疼痛,只要尝过一次,终生难忘。
不待父皇吩咐,杜祈宁就十分自觉地走到镂花台上跪了,镂花台表面凹凸不平,硌得膝盖甚是难受,在过去的数年时光里,有几次他惹了父皇震怒,也是被父皇在这内殿里面跪在镂花台上罚跪,一跪就是数个时辰,每次膝盖都快要跪折了父皇才会放过自己,而今天,他犯下的一桩桩错,又岂是罚跪能够交代过去的?
杜祈宁思索间,杜云卿已经从案上拿起戒尺,站在供桌一旁,仰头看着顾思清的画像,声音严厉地问杜祈宁,“当着你娘亲的面,告诉爹爹,今儿都犯什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