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怀疑,在这些人身上有某些东西坚决与恢复健康相抵触,康复临近使他担心,好像它是一种危险。我们已经习惯于说在他们身上对病的需要较之恢复健康的愿望更占上风。如果我们按照常规来分析这种抗拒——甚至在容忍他对医生持挑衅态度和从病情中得到好处的种种形式的固着以后,抗拒的大部分仍会留下来;在所有恢复健康的障碍中它呈现为最强大者,比我们熟悉的那个自恋性无接触(narcissistic inacessibility)的障碍更强大,它表现为对医生的抵触态度并依恋着从病情中所得到的利益。
最后,我们开始发现我们所论述的东西可以称为“道德”因素,一种罪恶感,它在病情中寻求它的满足并且拒绝放弃痛苦的惩罚。我们把这个令人失望的解释当作最后定论是正确的。但是仅就病员而言,这罪恶感是沉默的;它没告诉他他是有罪的;他没有感觉到有罪,他只觉得有病。这个罪恶感只是把自己表现为对恢复健康的抵抗,这个抗拒非常难以克服。要使病人相信这个动机存在于他持续有病的背后也是特别困难的;他顽固地坚持这个更加明显的解释:分析的治疗不适合他的病情。[64]
我们已进行的描述适用于这种事态的最极端的例子,但是在许多病例中这个因素只在很小的程度上被计算在内,也许在所有相对严重的神经症病例中也是如此。事实上,在这种情况里恰恰可能是,自我典范的态度和这个因素,决定着神经症的严重程度。因此,我们应毫不犹豫地更充分地讨论罪恶感在不同的条件下表现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