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司仪神官是如何安排的,二神之间相隔的神君人数永远是相等的。
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假使哪一方的神君少了一个,那位置便是空着,也不会往他们哪位之间稍微挪移,打破这种气氛奇诡的均衡。
如果是圆桌会议也就罢了,长桌会议时的距离,竟让他生出了遥如同漫漫星河的错觉,两手旁尽是看不到底的神君。
而朝游露就坐在底的那一头。
玄微苍溟一时失神,她与他,从来就坐得这么远吗?
他总觉得本不应该这样的,他们应该一起躺在榻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随心地同他说话。
嗔怒时拿着小拳头锤他两下,喜悦时唇舌纠缠。
看着她或静静聆听其他神君交谈,或自己与神君们交谈,时而思索,时而沉默。
端的是沉稳庄重,不苟言笑。
而自己同她说上一句,却遥遥许久方才传达,声音仿佛已在空中损了一半。
如是这般数次,玄微苍溟终于忍耐不了,“真君,过来本君身边,或者本君去你身边。”
他欲唤朝游露身边的神君给自己让个位置,神君唬得脸色都白了,连连摆手。
“帝君不可!臣就算自己坐歪了,也不敢坐帝君的上位!”
朝游露问:“帝君何事?”
玄微苍溟蹙起眉头:“本君听不清真君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