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先倒不是太担心自己,他觉得病势差不多得到了控制。
但他也知道,这种病势被控制也很可能是假象,他虽然没有在高烧,但每天都在低烧,头疼,酸软无力,这都是相当明显的征兆。
如果真的烧退了,徐子先很可能会撑着病体,骑马在岛上巡行一圈,但现在明显是办不到的事。
强撑着躺在马车里巡行,并不有益人心,每天到别院的精舍能见到他的人很多,不会有谣言说南安侯已经病逝,这对人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但徐子先也没有办法去进一步的稳定人心,府军还在备战,很多事情还在日程安排下在进行着。
比如水力榨油的机器,还是有留守人员在每天进行调试。
棉花收获还有不到十天,豆类还有不到半个月,收获之后就要进行更进一步的处理。
棉花好办,籽棉成皮棉就是手工活,豆类榨油,储存之后不久就可以开始着手进行了,机器的调试,试验,刻不容缓。
徐子先很急,每天早晨醒来时都恨不得强撑着起来,太多的地方需要他,太多的人也需要他。
海盗十天内随时可能到澎湖,东藩,若无他出面掌总,此战并不乐观。
“君侯莫急,病势还是平稳。”陈长年与三个医官分别诊脉,然后各人退下去,脸上都很平静,但也是毫无喜色。
已经好几天下来了,南安侯的状态最多就只能说是平稳,没有恶化,但也谈不上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