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楼没人住吧，我看有北京的车停楼下了。”李红旗说。
“这里基本上都是外地的过来买房的，平时没人过来。”
“那……”
李红旗刚要继续追问，这时来了修水管的工人，老四赶紧招呼着就出去了。李红旗喝了口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他知道那家里传出来的分明不是炒菜的味道，这味道他很熟悉。他想了想起身又回到了三号楼那户人家，他上楼后没有敲门而是藏在上一层楼梯间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门开了，一股浓烟涌了出来，他慢慢附身，一个高中生样子的男孩出了门，这时门内传来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大尧，等一下！”
“哎，爸。”
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又塞给男孩一些零钱。
“再给我买几瓶啤酒回来。”说完转身回了屋。
男孩下了楼后，李红旗便悄悄下了台阶，透过半开的门他看到屋内弥漫着白烟，有四个身披麻布孝衣的人正跪在铁盆前烧纸，黑色的纸灰不断的升起又落下。他们面前一个长条几案上放着一个骨灰盒，一个金色香炉上插着三只快要燃尽的香，上面一张黑白照片正正地挂在墙上，黑白照片上一张老太太的脸，满是皱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红旗，李红旗后背一紧，此时他喉咙发紧发干，好像眼前火盆里的火是在自己肚子里燃烧着，他不停地吞咽唾沫企图灭火，可他的唾液却成了助燃剂，火越烧越旺。他快速地走下楼，尽量快步倒换右脚短腿，让左脚的长腿带着身体的节奏朝自己正在装修的房子跑去，他走进客厅，看到墙面上被熏黑的那块痕迹，他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他感觉一股凉气窜了上来，心脏传来强烈的震动声，这声音回荡在房间的四壁就是逃不出去。李红旗用右手揉搓着左手手腕上的内关穴，然后大口地呼吸，他依靠在门口。这时一个工人正要往墙上那块黑色涂抹，刷子在墙上游走了一下，李红旗赶紧上前一把把工人的刷子抢了过来扔在地上。刷子上的白色涂料散落在地面留下了几块痕迹，大理石里李红旗的脸隐藏在白色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