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先生有一颗高尚的心,”伯爵说道,“真是再好不过了!”这句感叹主要呼应内心的想法,而不是回答阿尔贝刚说的话,这让所有人,尤其让莫雷尔惊讶;莫雷尔诧异地望着基督山;不过,伯爵的语调十分柔和,可以说十分甜美,因此这句感叹无论怎么古怪,别人也无法恼火。
“他为什么要怀疑呢?”博尚问夏多-雷诺。
“老实说,”夏多-雷诺回答,他凭着出入上流社会和贵族的明辨目光,已经看透基督山身上能够看透的方面,“老实说,阿尔贝丝毫也没有骗我们,伯爵是一个古怪的人物。您说呢,莫雷尔?”
“说真的,”莫雷尔说道,“他的目光很坦率,说话的声调也很和善,尽管他刚才对我有那种想法,我还是喜欢他。”
“诸位,”阿尔贝说道,“热尔曼向我禀报,早午餐已经做好。亲爱的伯爵,请允许我给您带路。”
大家一时无语,走进餐室,各就各位。
“诸位,”伯爵入了座,说道,“有一点,请允许我坦诚相告,表明我言谈举止不妥之处都有情可原。我是外国人,又是初次来到巴黎,根本就不了解法国人的生活;时至今日,我所过的大抵是东方生活,同巴黎的良好传统大相径庭。因此,假如你们觉得我身上土耳其人习气、那不勒斯人习气,或者阿拉伯人习气太重,我请求诸位谅解。说过这一点,各位先生,我们就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