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下酒没有拒绝,甚至大力想要搀扶下,都被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给推开了。
他努力让自己挺得笔直。
哪怕是,那已佝偻几十年的脊背,已经根本不可能再挺直。
这让他此时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可笑。
可四周围观的黑甲军们,却没有一个人能笑的出来。
下酒上半身,根本就没有衣衫,瘦出两排几欲要刺穿肌肤的肋骨。
背驼成一张待发的劲弓一般。
腰上用一条看不清颜色的布料,系了个犊裤,赤着双脚,几乎不能正常走路。
两只脚在地上,一步步向前挪动着。
可他却倔强的拒绝了,所有人递来的双手。
或者说,他浑浊的眼睛里,根本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
只有那面裂出长缝,却仍在散溢流彩的黑旗。
足足好半响之后,下酒才艰难无比的,走到黑旗之下。
干瘦如鸟爪的手掌,颤颤的伸向旗杆。
旁边高大的掌旗军士,下意识的就要挡在前面。
可就在这时,下酒手掌一触到黑旗。
整面黑旗,竟如同一个巨人般,通体摇晃起来。
坚实地面以旗杆为中心,裂出蛛网般大缝,凌厉杀机、冲霄而起。
老人腰间束着的那根不清颜色的布条,自发飞出,落到黑旗之上,恰好补上旗面那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