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年之后,一九〇九年,年青的印度人甘地,从垂死的托尔斯泰手中受到这圣洁的光明,为俄罗斯的老使徒把他的爱情与痛苦来培养成的;他把这光明放出鲜明的火焰,照射着印度:它的万丈光芒更遍映于全球各部。
但在涉及甘地与托尔斯泰底关系以前,我们愿将托尔斯泰与亚洲底关系大体上说一个梗概;没有这篇论文,一部托尔斯泰传在今日将成为残缺之作。因为托尔斯泰对于亚洲底行动,也许在历史上将较对于欧洲的行动更为重要。他是第一个思想上的“大道”,自东至西,结合古老的大陆上的一切的分子。如今,东西两方底巡礼者,都在这“大道上”来来往往。
此刻我们已具有一切为认识本题所必需的方法:因为托尔斯泰底虔诫的信徒,保尔·皮吕各夫(Paul Birukoff)把所有的材料都搜集在《托尔斯泰与东方》一书中。
东方永远吸引着他。极年青的时候,在嘉尚当大学生,他便选了东方语言科中的亚剌伯·土耳其语言组。在高加索从军的几年中,他和回教文化有过长久的接触,使他获有深刻的印象。一八七〇年后,在他所编的《初级学校读本》中,发见不少亚剌伯与印度底童话。他患着宗教苦闷时,圣经已不能满足他;他开始参考东方底宗教。他对于此方面的书籍浏览极多。不久,他即有把他的读物介绍给欧洲底思念,《圣贤思想》集便是这个思想底结晶,其中包括着圣经,佛,老子,克利歇那(Krishna)底言论。他早就相信人类一切的宗教都建筑于同一个单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