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的笑很是勉强,因为她其实并不想回答这个明显属于日常事务性的小问题,一个她认为比较庸俗的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小问题,她非常不愿意别人提起除了她本身之外的任何事情。她以为自己哪怕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早已被建筑市场淘汰的粘土砖,而不是一粒光彩照人的天然钻石,那也不需要任何外在的东西来装饰自己,抬高自己。她超级喜欢这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不知道的是,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她不喜欢和他们住在一起,另外在起居上也确实有点不方便,农村的情况嘛,也就是那样吧,她以为他应该能理解这些事情,因为他家也是农村的。而事实上他对于她这种在北沟乡上班而跑到县城叔叔家里住的情况还真是有点不能理解,他毫无道理地觉得这样不好,尽管不好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此刻他还不具备那种能够完全彻底地进行换位思考的能力,遇事还是喜欢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今晚你还是照常回老家去?”她问,似乎在反击。
“是啊,我还能上哪去呢?”他无奈地笑道,觉得她的话就像写对联一样都是有来回点的,“虽然单位里也有宿舍,不过当时我没要,我老觉得单位离家也不是太远,每天回家也没什么问题。你一个女孩子都能每天来回跑,我一个男的就更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