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学走路的时候。我母亲,人称瓦西丽姬(瓦西丽姬意思是尊贵的,姑娘抬起头补充一句),我和母亲把自己的所有金币装进一个钱袋,母女俩都戴上面纱,她拉着我的手,一同上街去为囚犯募捐,嘴里念叨:施舍给穷人就是放贷给天主。等我们的钱袋装满了,我们就回到王宫,什么也不对父亲讲,将行人把我们当作穷人施舍的钱,全部交给修道院的长老,再由他分发给囚犯。”
“那时候您几岁了?”
“三岁。”海蒂回答。
“那么从三岁开始,您周围发生的事儿,都还记得吧?”
“都记得。”
“伯爵,”莫尔塞夫悄声对基督山说道,“您应当允许夫人给我们讲述一点儿她的身世。您不准我向她提起家父,但是,也许她会谈到。您想象不出,从这样一位美人的口中说出他的名字,我听到该有多高兴。”
基督山转向海蒂,挑一挑眉毛示意,要她特别认真听从他的嘱咐,然后用希腊文对她说道:“讲讲你父亲的命运,但是不要提起那叛徒的姓名,也不要谈背叛的事实。”
海蒂长叹一声,十分明净的额头便升起阴云。
“您对她说什么?”莫尔塞夫又悄声问道。
“我再次对她说,您是一位朋友,她在您面前不必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