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疹子的想法在着他。他张开了嘴。她擒住他的头发,往他喉咙里灌了半杯。他咳呛着拚命挣扎。
“我再也不要喝了,我决不是出麻疹!”
“好啦,假使真是麻疹,而且疹子出不来的话,你会死的”
他又张开嘴,吞下了剩余的恋花茶。它很苦,但远没有他妈的几味药那样难喝。她用石榴皮或猪笼草根制的苦汁,还要糟糕得多。他躺回到那塞满干苦的枕头上。
“如果这是麻疹,妈,多久才能发疹?”
“等你喝完这茶,一出汗就发疹,快盖上被子。”
她离开房间,他就乖乖地等着出汗。生病是一种难得的乐事。虽然他不乐意再过得病的头一夜,当时他腹痛如绞。但是病的痊愈,他爸爸妈妈对他的关心,肯定是令人愉快的。他对没有将那吃刺萄的事情讲出来,隐约地有一种犯罪的感觉。不然的话,她会给他一服泻药,而病在第二天早上就会好利索了。贝尼独自于垦地上所有的活已有两天。他将老凯撒套上犁,耕完蔗地,并给蔗根培好了土;又锄完了玉米、扁豆和小块地的烟草。他还从四穴里挑水、伐木、给牲畜喂料饮水。
但也许,裘弟想,他真的有热病,也可能他真的是在出麻疹。他摸摸脸颊和肚子,既没有疹子也没有汗。他在床上前后乱动以加快发热。他意识到自己感觉和平时一样良好,竟然比以前吃多了肉的那次还要好得多。他回忆起那次是在没有他妈妈阻止的情况下,吃了大量的新鲜香肠和鹿肉。也许,刺萄和他这次病毕竟是无关的。他终于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