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坐了一会儿,硬着头皮给陈向远发了一条短消息,让他看今天的晚报第24版。
隔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陈向远给她打来电话,“灿灿,你为什么不等沈叔叔回来,采访过他以后再做这篇报道?”
他的声音平和,王灿却清楚听出了其中指责的意味。“我联络了他,他手机关机。随后我给他的秘书留言,讲明了情况,他也一直没给我回话,信和也没有任何一个高层主动联络我。”
“昨天你问我信和情况的时候,这篇报道已经写好了,对吗?”
“对。”
一阵静默后,陈向远说:“灿灿,就报道而言,我没办法说什么。但你早就知道,我也已经讲清楚了,信和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你这篇报道出来是雪上加霜。我认为你完全应该采取兼顾各方利益的处理方法,哪怕提前通知我一下,由我去提醒信和采取合理的应对,这应该比直接做一篇报道了事更好一些。”
这个批评来得如此直接,王灿几乎有些吃惊了,“可是向远,你并不是信和的员工,而我却是做地产报道的记者,我只是在做自己份内的工作。这篇报道我不做,也一定会有其他记者去做。你去提醒信和,不外是让他们来跟报社做公关,把稿子压下来。坦白讲,这样成功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陈向远声音冷淡地说,“我和沈家的关系你很清楚,我认为你在写这稿子之前提前知会我一声,跟你的原则与立场并没有什么冲突。对不起,我还有点儿事,先挂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