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讲的热闹,忽闻背后有人称喊静翁。静斋回头,正是周介山,忙着起身问介山:“来了几时了?”
介山道:“也不多一会子,我见下底人多不过,茶泡在楼上。”
静斋腾出位子让他坐,介山也不坐,嘴里衔着支雪茄烟,一手托着,同静斋谈天。谈了几句,探手到袋里摸出两支雪茄烟。一支敬给静斋,一支敬给春泉。春泉因为没有带水烟袋,烟正用的着。接到手就衔在嘴里想吸,静斋见了,忙擦支自来火送上。春泉凑着吸,可煞作怪,这支烟恁你用尽平生之力,吸来吸去总是个吸不着,害得两边桌上的人都笑起来。此时艳情阁碰着院中姊妹,走了开去,不然又多一个笑客了。静斋道:“春翁,这烟的头上是满着的,剥掉一点子才好通气。”
春泉道:“原来如此,你为甚不早说。只是我方才在一品香吸的烟,没有剥掉倒也不曾吸不着。”
静斋道:“那是我先替你剥掉的。”
春泉方才明白。正闹着,忽见外面走进一个头肥脸胖的人来,满间的人都站起来招呼,只听众人有喊他瑟翁的,有喊他四哥的,倌人都喊他四少四老。那人却春风满面的向众人乱点头,乱招呼,很有应接不暇之势。介山瞧见那人,慌忙迎上去道:“钱瑟翁,你来的正好,兄弟正要找你,同你商量一件事。”